第十七章 小人谢尔

各有心思迎人入内。谢尔进屋后，一眼便察觉舫内有异，毕竟那帘子实在是太过突兀。只是今日他以才俊身份应邀，不便行武人之事。想到此处，谢尔行礼道：“谢尔见过诸位。”罢对着帘子又是一礼，道：“方才一曲实是难得一闻，谢尔有礼了。”

    帘子后面王羡鱼与桑果二人闻此言心中一惊，此人竟是谢尔！

    谢尔，这名字众人耳熟能详！中书令谢贯之子，三子为父献计之时，举荐之人。此人略有才华，只是在这人才济济的金陵并不显眼，于是弃文从武。与阿父王恒略有通处。

    然，此人，实人也。

    三年前此人投靠太子后，为太子所用。曾借太子之势，避去几桩牢狱之灾。在场之人都有几分家族势力，这些不光彩的事情，他们心中多少有数。

    谢尔进屋后打量舫内众人，舫内之人也一直在打量他，见他目光在帘子上停留许久，如今又出言试探，在场之人虽心思不一，但脸色同样不好看。

    倒是君子喜怒不显，道：“原是谢大人，流之有礼。”话虽出来，但并未见君子行礼。

    谢尔暗自生出怒气，但同样不显于色，笑道：“方才众人听闻君子舫舟之内另有人弹琴奏乐，心有疑惑，不知君子能否解惑？”

    谢尔话语不离帘后之人。王羡鱼念头一转，却是暗自松一口气，幸好君子让自己躲避，若不然被他认出，只怕有一阵纠缠。

    与王羡鱼松一口气相比，王列却是在心里感激君子。王羡鱼不知道那些腌臜，王列奔波在外，怎么会不知道？谢尔好色，且不择手段。因其背后有中书令、太子两方势力，谢尔曾公然掳走官员之女，事后那官员追究，却被他反咬一口，最后结成血仇。

    不是王列自夸，妹妹王羡鱼确实堪称美人。若是被谢尔惦记上……虽将军府不惧谢尔，但膈应是一定的。

    知晓此人难缠，王列暗自叹息一声看向君子。君子玲珑心思，知晓王列为避免谢尔怀疑，不准备开口，于是回谢尔：“仆耳，不堪一见。”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谢尔名声败坏，柳公等人自是不愿娘子被贼人惦记。于是岔开话题，道：“听闻三皇子近日治军严下。太子殿下心系百姓，亦有此举，陛下知晓后大为赞赏。二位殿下有心攀比，禁军一日比一日严苛，谢大人今日怎么得空参加文人之宴？”

    谢尔一窒，随即立马回答：“今日休沐，因此求见君子。”

    谢尔话音落下，舫外传来一声女子尖叫，随即便是落水声。游湖之人皆是惊诧起身，起身向外探看。不时郎君们便互相唤着“救人”之语。

    王羡鱼与桑果二人坐在窗边，听闻呼救之声透过缝隙向往看去，却是只见到河上舫舟几艘，围立在侧……并不见落水之人。

    不等君子吩咐，舫舟皆是向岸边行去，渐渐近了，有人认出落水之人，惊讶道：“竟是墨玉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