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破灭之序曲

肯相信。当年收养你的那个怪物，绝对不是这个世界的存在。而且这一点从最近新妖魔出现的时候，就已经绝对无可否定了。话说回来，你难道从来没有感觉到过，你与那些新妖魔，或者与伊斯莉，或者另外某个超深渊之间，明显有着相似之处的？”

    这种事情，即使暗地里有想过，也是以前的古妮雅绝对不可能承认的吧？尤其是，她与普莉西亚之间的，相似。

    “不过你也不必太难过，实际上我也不相信那个迪妮莎是教官他们制造出来的战斗工具。且不说她的实力还并未赶上教官本人的程度，单单从她始终都没有觉醒来看，那其中很可能有我完全理解不了的某些东西。但与这些比起来，北方那群自认为天下第一的蠢货才是更让人觉得可笑的吧？如果有什么连教官，连伊斯莉和超深渊，以及你的迪妮莎都无法消灭的东西追到了这个世界，他们凭什么还认为自己能够安然无恙呢？”

    新妖魔么，目前我遇到过的几种绿sè的，不难对付啊？就算是远程攻击的方式稍微诡异了一些，有些与组织中历来的培训不太合拍罢，可从眼前西之深渊背后那位擅长远程攻击的初代no3来看，它们好似也构不成什么威胁才对……

    “好罢，从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还没有见过红sè的新妖魔。而且你更是完全没有注意过，那些东西根本是全部一致的。也就是说，红sè的很可能是由绿sè的成长而来，而且它们很可能还会继续成长下去。而且，还是近乎无限的成长。”

    这……

    “最近几个月来，天空中明显多了某些东西，以你现在的感知力，估计也是察觉不到的吧？如果我告诉你，那些漂浮在天空之中的存在，任何一个都比你现在脚下的这片岛屿土地还要广阔，你能相信么？”

    不……不可能的吧？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难道从来就没有想过，到底是是谁创造了那个所谓的组织么？罗杰教官吗？不，远远不止是他啊……”

    西之深渊的历史讲座到这里便已经正式结束了。

    倒不是听众接受度的问题，主要是讲课的那位资深贤者自己实在顶不住这讲述之中所携带着的巨大心理压力了。

    比之前歇斯里地骂出伊斯莉的时候还要不堪，现在的西萝莉眼看是一副随时都可能倒在达夫怀里的模样。幸好她还最后保持着一点理智，做出了个挥手让古妮雅去寻找真正事主的示意。

    虽然后者的脑子里现在已经是一团彻底的浆糊，不过古妮雅还是按照手势慢慢走向了罗杰他们的房间。

    “达夫，你说这一关，我们还能过得去么？”

    “这种事情，你应该去问教官。”

    “是么？”

    “是的。”

    ……

    ……

    古妮雅到底有没有从罗杰他们那里问到雪莉露的真正下落，当时并没有人知道。甚至在不短的时间内，即使是组织，也只能从no3嘉拉迪娅的汇报中，得出西方深渊因为某些原因与北方深渊展开莫名交手，最后两败俱伤的情报而已。

    当然，以上情报是米里雅这些大剑战士们能够接触到的信息。

    而北方领地那边所了解到的情报则完全不同，比如说西之深渊原本就压根不具备挑战伊斯莉的资格，所以包括白银之王乃至罗杰教官在内，都是被组织带着最新秘密武器，以及联合了最新妖魔伏击，最后……

    于是，自里卡尔多以下，整个北方军的觉醒者们全部暴动了起来。身为领袖的里卡尔多不但没有压制手下的意图，甚至连自己都准备带人直接冲向组织那边。或许也有少数几个比较冷静的觉醒者建议先认真调查一下，但这部分意见显然不会得到任何响应。

    虽然先前有某位超深渊借着伊斯莉的名义来到北方领地担任临时最高领导，但以她的资历甚至都无法与白银之王相比，所以无论是在北方军集团南下的前后，普莉西亚压根就没有半分决策权。

    更何况，这种明显错误的情报，就是以她自己为源头散播出去的。

    “呼……费了这么半天劲，总算把原本基本不可能发生的北之战重新组织起来了。”

    在轮回者团队的心灵链接之中，普莉西亚做出了这个最终总结。

    然后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超深渊少女话音刚落，就有一个陌生的声音怯生生地提出了自己的问题，“那个……为什么要挑起这场毫无意义的战斗呢？”

    这个声音的主人，是古妮雅。

    不用说，她当然是在西萝莉的历史课之后，再同伊斯莉罗杰交流了若干时间后，才被允许介入这个心灵链接的。虽然现在的古妮雅已经谨慎地不再将普莉西亚当做仇人，但却依然不太可能对这个自己已经恨了许多年的家伙有什么好感。

    尤其是从心灵链接里听说，这场所谓注定的北方之战，原本是可以轻易避免的情况下。

    “你真的要听解释么？那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并且你还得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才成。”

    大概是终于完成了布局的缘故，现在的普莉西亚反倒没有多少针锋相对的意思。不过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这又未尝不是缓兵之计的具体体现。

    毕竟现在的古妮雅是在一边提问，一边带着认定被她救下的no9，螺旋剑珍正在前往北方。

    北方军的南下摆明车马是针对组织而来的，而组织此刻即使是已经有初步实验完成的黑sè双子在手，但也需要有人充当炮灰多拖延上几天。毕竟那双子实验的完成品在没有经历过实战之前，谁也不好保证究竟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不是，多年以前的南猫事件教训还不足够么？

    （再顺便一提，古妮雅是被拉花娜带领着的鲁路“通知”到北方集合的，明明大家其实都是对某些事实心知肚明，但却在表面上各自装作懵然不知的交流，实在是很无趣。）

    ……

    ……

    “这场所谓的北战，真的有必须进行的必要么？”

    在古妮雅听不到的，真正属于轮回者团队的内部频道里，罗杰提出了跟古妮雅完全相同的问题。

    而且作为与古妮雅完全不同身份的轮回者，他的问题是普莉西亚不太可能轻易糊弄过去的，所以后者略微叹了一口气，还是给出了一个尽可能合理的解释。

    所谓的北方之战，在原著里只不过是组织和北方深渊各自清理手下炮灰的无聊作战而已，北方之王当时的真正意图是击败南方深渊，好令普莉西亚能够真正君临天下。

    原著里的这个所谓布局和谋划着实幼稚到死，除了作者自己前言不搭后语之外，原著里的北马既不了解组织的真正实力，也不清楚普莉西亚的无限潜能，除了造成类似自杀——某个公认的说法是，被恶魔追杀7年之久，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北马一直重伤未愈——的事实之外，压根就没半点意义。

    然而在现下这种剧情大致崩溃的情况下，觉醒者们固然罪不至死，大剑们虽然被洗脑得笨拙了一点，当然更不能被当做炮灰来轻易浪费。可问题在于，不把他们集中起来的话，依旧按照之前的四十七个区域划分，迟早会被不知何时逐渐增兵的vajra找到机会各个击破的罢？

    北方军需要受点教训，不被组织看重的大剑们也需要重新分类整理。与其再像之前那样，罗杰伊斯莉跟着古妮雅背后满岛乱跑积累人望之类，还不如直接在一场大规模战斗中，直接确立起古妮雅的领导地位还差不多。

    虽然这个地位实际上也没多少意义，真正的组织前五连一个参加北战的都没有，而no6早就是古妮雅内定伙伴了……

    “总之，目前的情况是，莉芙露和露西艾拉再不情愿，也被我们委派了由拉花娜伊妮莉居中牵线的，整合有收留价值的流亡战士以及du li觉醒者之类任务，这个方面让她们自己去发愁，而且实际上有dg分身的帮助定位，留给那两大深渊的不过是说服工作罢了。”

    恩，这一点罗杰和伊斯莉都没有什么意见。

    “北方之战，自里卡尔多以降的全部群居觉醒者，适当给他们点教训，这件事情由白银之王一个人负责也足够。至于战士方面的整合，米里雅在原著里都能做的很好，现在依旧交给她来办。至于双方发生流血冲突之类，这汇总战士之间常见的小事就不用我cāo心了吧？如果怕出人命的话，罗杰教官可以去盯着。”

    好罢，这个安排也还算合适，罗杰这边至少也有了点事情做，只不过，普莉西亚自己呢？

    “组织手中的底牌对我们来说并没有多少实际意义，黑sè双子交给我没问题。注定要潜逃的no3嘉拉迪娅可以由阿加莎负责搞定，其他大剑或者预备生乖乖留在东部就成了。其实相对来说最伤脑筋的是恶魔这种东西，这原本应该是属于dg负责的范畴……”

    某个借口说继续为卫星防御系统赶工的家伙表示抗议，不过被所有人照例无视掉了。

    也不止是无视，伊斯莉那边甚至落井下石地说，如果dg实在搞不定的话，大可以开启时空间通讯，拜托原本就是货主的陈弈，甚至在mf位面可能闲到无事可做的黎理和雪莉露来帮忙。

    不得不说，越是武力侧的“毫无心机”建议越是伤害力加倍，明显自尊严重受损的dg当然严词拒绝了“请外援”方案，并且难得地采用了类似军令状的方式，保证这一次组织内无论是恶魔还是其他实验体都不会出现任何状况。

    虽然这些原本就是举手之劳，不过能将一向不管不顾的dg“逼迫”到这个地步，伊斯莉也算是开创时代了……

    那么，至少从表面上来看，本次北方之战的流程已经初步决定，也没有多少修改的必要，接下来只要坐等战争发生便可以了。

    哦，顺便一提，虽然no7艾花是个不怎么重要的龙套类角sè，但现在北战之前既然不需要拿她来立威，而战士这边能多留一个是一个，所以普莉西亚在真正溜去黑sè双子方向之前，还是放过了艾花那个四人小队。

    ……

    ……

    北方边境之镇，比艾德。

    常年冰天雪地，人迹罕至的小镇之上，近些天来不断有金发银瞳的大剑战士们前往集结，这令得镇上原本就人数不多的居民们相当不安。于是在大剑们甚至尚未正式开始实施疏散计划的时候，就已经有心思活泛的原住民们自行拖家带口地离开了。

    某种意义上讲，这本来也是替他们自己节省时间，减少生命威胁。

    古妮雅由于是最为了解这一战真实背景的，所以并没有急着最先赶到集结地点之类。而且她在古堡之中得到的，并不仅仅是和雪莉露有关的，或者说跟这个世界的真实密切联系的若干资料。

    集中了两个深渊，一个深渊教官的地方，如果不对古妮雅进行一番实力上指导的话，未免有些偷懒过分了吧？

    如果说在接受高速剑训练之前，古妮雅是个连原著中的半觉醒都没有经历过的瑕疵品主角，那么在她凭借着自己的实力——而不是原著中伊妮莉那只右手——逐渐掌握了高速剑之后，虽然依旧资质不足实力差劲，但勉强也可以接受达夫这个级别的辅导了不是？

    达夫之后有莉芙露，莉芙露之后有伊斯莉罗杰。

    几个人轮流围着古妮雅填鸭，利用dg进行的非人道改造之类当然更不必说——达夫和莉芙露也顺便沾了点光，虽然没有把他们的实力提升到能够与伊斯莉级别平齐的程度，但好歹给了他们面对母舰级vajra能够从容脱逃的提升。至于南猫么，有伊斯莉在，当然福利就只能从拉花娜这边继承了——所以如果没有珍在背后跟着的话，古妮雅能不能正常走完这段路都有些存疑。

    没办法，时间太紧了么。

    所谓的时间表，对位面普通土著与位面主角的要求显然是不同的。在上一个任务位面里，白银武就是各方面被放置play，才险些酿成后面那一系列的悲剧，而罗杰当时也只得拼命拆东墙补西墙，最后在甲21险些连自己也搭进去……

    这一次轮回者团队明显已经吸取了教训，而普莉西亚这个新任智力侧轮回者也与黎理的瞻前顾后完全不同，而且最关键的是，这次的主线任务未必比上个位面要清晰到哪里。如果还是继续对主角不闻不问的话，到时候哭出来的肯定还得是罗杰和普莉西亚不是？

    总之，在古妮雅踏进北方的冰天雪地之后，本来就由于实力骤然提升而各方面不适应的她又面临到了新的基础xing考验，于是通过牺牲赶路时间来提升适应xing的具体细节不多说，她和珍几乎是比原著中还要晚地抵达比艾德这一点上，实在是有点不符合位面主角的身份。

    所以古妮雅刚刚赶到的时候，便受到了与原著中完全相同的，来自海伦大剑的盛大欢迎。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与原著就完全不同了，虽然珍还是想施以援手，但实力增长到了一定程度的古妮雅不但轻松地拦截下了珍的“协助”，还顺便将一旁原本就准备叙旧的迪维一起拉进了战圈。

    说是战圈，但古妮雅也没有动用到高速剑的层次，反而是开动了之前一直由于各种限制而总是实战效果不佳的感知先制。

    当然，除了感知先制之外，她还略微动用了罗杰那边临时灌输过来的，属于嘉拉迪娅的妖气同调技巧。

    所以在其他大剑战士们的眼中看来，这四个战士的确是在漫无目的地往空处挥剑，以此来庆祝久别重逢之类。但只有深陷圈中的海伦和迪维知道，古妮雅那边如何不说，己方两人的出剑根本就是被古妮雅暗地里左右着的。至于珍那边么，一路上她原本就担任的是陪练的角sè，现在只不过是同行多了两人而已，当然也没啥问题。

    于是，即使是在场战士中暂时实力最强的风斩之芙罗拉也没有发现什么异状。在那四人组感情交流大致完毕，而其他战士也大致集结之后，现任no8发表了短暂的集合通知。当然，在场的只有古妮雅知道，这位芙罗拉只是在为另外一个真正主持这场战斗的人打铺垫而已。

    果然，在芙罗拉话音刚落之际，风雪之中就走出了海伦迪维相当熟悉的某位个位数大剑战士：

    “各位，又见面了。”

    no6，幻影的米里雅，镇上的其他大剑也或多或少对这位号称群战之中能发挥no1实力之上的战士略有耳闻。因此窃窃私语声几乎响遍了二十多位大剑之中。

    不过更令那些陌生大剑惊奇的是，这位本次行动中的领袖，最先转至的居然是排名最低的某个战士的方向。

    “你比以前变得更强了啊，古妮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