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母亲

“快把六姐的早膳拿来！”

    早膳？！丑莲儿上一世倒是也听过这个词，但那都是在戏文里听到的，前世自己只吃过早饭，虽后来关成考得了举人，得了个官，她却着实没有享到什么福，有时甚至是吃不上早饭的。

    正想着，已经有丫头端上来一个托盘，托盘里面放着一只细白瓷的碗，妇人拿起旁边放的匙子一下一下的搅着，嘴里还不住地吹，这才现送到丑莲儿的嘴边。

    丑莲儿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上一辈子她哪里被人这样照顾过，哪怕那年冬天她烧的失去神智，婆婆也只但不知道一般，她身上只铺着一张薄被，蜷缩着挨过了一晚上，竟没死，却把嗓子烧坏了，从那以后话都是哑哑的，更加让关成烦厌。

    想到这，丑莲儿的眼泪已是噼里啪啦地掉下来，顺着腮帮子滑到那一床刻着金丝的锦被上。

    “素姐儿，别哭，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母亲，这是现给你熬的莲子薏米粥，你不想吃是不是？”妇人见她哭得伤心，慌得便要让人拿下去，丑莲儿却一下子抢了过来，不想那碗很烫，她手又，一个没拿住就掉在了锦被上。

    “呀！”妇人情急之下便一双手将她抱出了锦被，虽是冬天，因烧着炕，还有那一侧的火墙，屋里竟温暖如春，丑莲儿自然不冷，回过头呆呆地看着锦被上糊了一片的粥，吓得哆嗦起来。

    那一次，也是因为她不心打翻了做给关成的粥，关成便着实打了她一顿，打得她差死了。

    这可如何是好！那床被子一看便很是值钱，自己会不会挨打，伤痛的记忆太深刻，丑莲儿顾不得抱着她的人是自己的母亲，便求饶起来，“我错啦，饶了我吧！”

    眼泪又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两个丫头赶着过来收拾锦被和粥，妇人听不清丑莲儿嘴里得什么，只听着“啦……啦……”的，怕不是又要犯病吧，吓得直抱着她满地晃，“素姐儿，别吓母亲了！乖女儿好好的！”

    丑莲儿哭了一气，见竟无人责怪她，倒是那一床锦被早被人撤了下去，又换上一床新的，抱着自己的应该是母亲的已经哭花了妆，这倒让她不好意思起来，上辈子死的时候好歹也是活了二十五岁的人，怎么这么没出息了就。

    怪只怪自己带着记忆托生，怎么装那无知有趣的孩子。

    看来以后会有更多的事了，丑莲儿竟叹了口气，母亲惊讶地将她从胸前竖起来，刚刚是这孩子叹气吗，真真是奇了。

    再看丑莲儿早已经换上了一脸稚气单纯，她便猜疑自己最近事太多，应是产生幻觉了，也便没在意，看丑莲儿不哭了，才又放回锦被里，那新换的被子自然有些凉，丑莲儿抽了一下嘴。

    母亲才要话，便见昨天那个丫鬟红儿进来，“奶奶，太太叫您过去呢！”

    丑莲儿清楚地看到母亲脸色微变，忙忙地放下丑莲儿，只叫双儿再拿一碗粥来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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