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长恨人心不似水

这样，再今天的事也不怪她们这样对我。微儿，你一定奇怪为什么我恰恰这个时候进来。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这个姐姐。我都是要告诉你，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那会寒烟领着你们来了这枫林别院以后，我怕她安排不妥当，在母亲那里逗留了一会也就跟着过来了，可巧就看见张妈妈跟一个丫鬟在那廊下窃窃私语，我看张妈妈的神色躲躲闪闪，也就留了一个心，躲在那紫藤架后面望了一会。没想到张妈妈跟那个丫鬟了写什么，那丫鬟起初还丫头，面上似乎有不情愿的神情，那张妈妈竟然有些恼了，似乎在训斥那丫鬟，那丫鬟战战兢兢的又了头，张妈妈又高兴了，忙急急的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来，我正在心里呐喊，就见张妈妈竟然往这个丫鬟端着的糕上里洒了一些粉末进去。我还在想张妈妈这是在做什么，就见那丫鬟进了别院，我心里一惊，知道张妈妈办了糊涂之事。忙急急的进来告诉你们，还好进来的及时拦住了，不然伤着妹妹怎么了得！”

    “大姐既然知道是张妈妈做的，为何还要偏袒于她？难道就是因为她是大夫人的陪嫁吗？难不成我们姐的命还不如一个夫人的陪房重要？这糕里面还指不定是什么毒药呢！谁知道是不是什么砒霜呢！”

    冉竹的话也出了翠微心中的疑虑，虽然冉竹也是咄咄逼人，可是翠微并没有出声制止她，翠微想看看林潇为什么这么害怕自己告诉父亲。

    “妹妹，切不可这样想，这糕上并不是什么毒药，只是被洒了一夹竹桃粉末，我进来的时候已经问过那个丫鬟，她张妈妈不过是些许剂量，只会让你呕吐腹泻而已，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林潇听见冉竹这样，急急忙忙的替张妈妈辩解。

    “谁知道是真是假？我们怎么知道那个丫鬟有没有谎？又怎么知道大姐没有谎呢？哪有人不帮自己人反倒向着别人的？”

    林潇被冉竹问的哑口无言，只得紧紧的握着林翠微的手，眼睛里面渐渐有泪了。

    “微儿，姐姐并没有骗你。你知道我为什么替张妈妈求情吗？张妈妈是我的奶娘，自我的时候就照顾我，比我母亲还要疼爱于我。我总是记得时候她抱着我，背着我。记得我时候犯了错，母亲罚我不许吃饭，张妈妈偷偷送饭给我，这些年，张妈妈把我当作自己的女儿一样。其实张妈妈待人还是很好，你来了以后，张妈妈怕我在家里失了势，才做出这等愚蠢之事。如果微儿你禀告父亲，那么父亲必然会重重责罚于她。张妈妈年事已高，怎么能经得住。”

    林潇道这里，已经是满眼泪痕，频频拭泪，梨花带雨惹人怜惜。林翠微想到自己这些年在母亲膝下承欢，如今不得不与母亲分别，再看到林潇与李妈妈情同母女，忍不住也心酸，心里早就原谅了张妈妈。

    “姐姐，你不要伤心了，今天之事，微儿并没有受伤，张妈妈也是爱女心切，我会当什么也没发生，不会再父亲面前提起，你且放心。”

    “姐，这件事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呢？那张妈妈可是要毒害与你！姐！”

    冉竹没想到自己的姐会这么简单的就答应了林潇，忍不住相劝自己姐再想想。

    “冉竹，这件事就算了吧，你不用再什么了。”

    “微儿，你果真是心地善良，姐姐代那张妈妈跟你道歉，也代张妈妈谢谢你。”

    听见林翠微这样子，林潇的一副心事落地的样子。

    “微儿，这事都怪张妈妈太疼爱我了。你放心，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以后一旦我们姐妹中选，万事还能有一个依靠。是张妈妈一时糊涂，想错了，才做出这等事，等我回去禀明母亲，母亲必然也会重重的训诫张妈妈，妹妹你就放宽心住在这府上吧。想来你也是有些乏了，你先歇歇吧，姐姐先去了。”

    “冉竹，你帮我送送大姐。”

    林翠微看着林潇出去，闭上眼靠在了床榻上，最近的事情没有一件是自己相见到的。自己与景行哥哥分开，与母亲分开，又被人投毒，林翠微越想越觉得身上有冷，忽然有人披了一件羊毛毯子在身上，翠微没有睁开眼，她知道一定是冉竹。

    “姐，看起来大姐人还不错。虽然偏袒张妈妈，可是倒也挺有孝心的。”

    “冉竹，你帮我准备准备晚宴的衣服，我累了，先睡一会。”

    “是。”

    冉竹觉得姐的神态有淡淡的，似乎并不想再探讨今天的事，姐是不是真的太累了。

    “姐，你是不是累了？”

    林翠微望着香炉袅袅升起的青烟，似乎有漫不经心的问冉竹：“冉竹，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

    冉竹欲言又止，似乎有些迟疑的样子。

    “姐，冉竹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

    “你且来，我听听。”

    “姐，我总觉得今天的事没有那么简单。虽然那张婆子是大夫人的陪房，可是终究不过是一个略有些头脸的老仆，就算姐你没有住过这个府上，也不是嫡生，可是老爷偏爱与你跟夫人估计她也是知道的。既然她知道这一，断然不会贸然下毒与你。因为一旦你有事，那么必然会查出她来，那么人们自然而然就会想到是大夫人指使她做的。她一个久经风霜的老仆，断然不会这么冒失。这件事定然是另有隐情。”

    林翠微头。

    “冉竹，你的也就是我心中所想，所以，在这里，我们唯一能相信的只有我得父亲，至于林潇，我还不知道她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且走一步看一步，你跟兰泽事事经心，心应对吧。”

    林府正房里，大夫人韦氏依然靠在那引枕上面，又一个丫头依然在给她捶着腿，张妈妈正在旁边话。

    “夫人不要担心，咱们姐自就是巾帼不让须眉，颇有城府，这事，必然是办的稳稳妥妥的，再无破绽。更何况我看那什么二姐，呸，瞧老奴这张嘴，凭她那卑贱的胚子，也配姐，不过是野丫头一个罢了。那丫头生的是弱不经风，跟着两个更是少不更事的黄毛丫头，任凭她怎么聪慧也不过是一群孩子，怎么能是咱们的对手。想来时间也差不多了，姐也该回来了。”

    张妈妈正着，就听帘子响动，林潇带着寒烟进来了。

    “潇潇，你有没有照着我交代你的去？那个卑贱的黄毛丫头是不是相信你的了？”

    林潇见母亲想问，了头道：“女儿一切都是按着母亲跟李妈妈的办的，那林翠微似乎很容易糊弄，倒是她那两个丫头有不依不饶的。”

    大夫人韦氏轻轻的哼了一声。

    “林翠微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妾侍所生，要不是她要跟你一同进宫选秀，又长了几分颜色有中选的可能，我才懒得理睬！咱们以后要用的是那林翠微，只要她相信了就好了，至于她那两个丫鬟，不过是更下贱的胚子，能闹出什么事来，不理他们也就完了。”

    林潇看着自己的母亲，虽然容貌端庄，享有这荣华富贵，可是却留不住自己丈夫的心。父亲向来毫不掩饰自己对林翠微母亲的偏爱，对自己的母亲一向是不怎么理睬，虽常常在家，却总是以政务繁忙，冷落自己的母亲。自己的母亲不过是一个徒有虚名的大夫人罢了。

    林潇从看着母亲孤单的神情，以及对林翠微母亲的嫉恨，认为这一切都是那个二夫人带来的。林潇自己也很矛盾，父亲对她很好，她爱自己的父亲，可是这个男子却不屑于自己的母亲。她也想爱自己唯一的妹妹，可是她又忘不了父亲因为林翠微母女二人，让自己的母亲备受煎熬。所以，林潇心中是矛盾的，她不知道如何去做，可是她知道抓不住一个男人是多么的可怕，她不愿自己像母亲这样生活一辈子！所以，母亲让她去欺骗林翠微的时候，她还是去做了。

    那旁边的张妈妈听见韦氏这样早就一脸谄媚的凑了上来。

    “夫人的极是，还是夫人的计谋好，让那个卑贱的丫头以为咱们姐是一心一意对她，念及咱们姐的恩情，以后进宫，肯定能帮着咱们姐。”

    “那个贱人生的女儿想不到这样娇俏，我今儿冷眼瞧着，那身段那模样以及为人待事上面倒是极其稳重，很有大家闺秀的样子，难得她母亲这样的贱婢调教的出来。这样的女子，哪个男人能不喜欢？将来必定会是潇潇的在宫内的敌人。我们先下手为强，演这样的一出戏给她。这样一来，我们不但能过看出这个黄毛丫头有没有心机，更能让她以后时时念着潇潇今日的恩情，去了宫里便能时时帮衬潇潇。潇潇以后在宫里有这样一个妹妹，再加上他父亲在朝中的势力，将来潇潇的前途，不可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