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刘氏背后的真相

进了茅厕后还没上的时候就遇害了；其二是他在上完茅厕之后，才遇害；可他裤子要是脱着的，就只有一种可能，他是在没上完茅厕，或是上茅厕的过程中遇害的。”

    “嗯，这能明什么？”显而易见，黄明燕对于这件事的推断并不感兴趣。

    “这个线索很重要啊，你想啊，如果刘焱是在上茅厕的过程中遇害的，那是不是就证明了凶手一早就埋伏在了茅厕之内呢？可是如果凶手一早就埋伏在了茅厕之内，那刘焱进茅厕的时候，难道没有看到吗？”

    我话还没完，突然身后响起了刘夫人的声音，“你们不必再细查这个案子了，不会找出结果的。”

    她站在我身后多久了？难道我对黄明燕的话她都听到了吗？我转过身面露窘迫，走上前去跟她道歉。

    “你不必跟我道歉，我知道你们是衙门的人，这案子不好破，所以压根我也没指望过能够找出真凶。更何况找出来了又怎么样呢，人都没了，再杀条人命，也不会让老刘死而复生。”刘夫人的语气异常平和，平和到让我这么一个外人听得都心慌。

    “刘夫人，你是如何知道我们是衙门的人呢？你别介意我这么问哈，可是有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吗？”我觉得奇怪，刘夫人好像将我们的身份看的异常透彻，我们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她的监视之中。可真正会武功的人是我们，而非她啊。她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难不成竟是哪个隐世高人的后代？

    刘夫人浅笑道：“昨日我帮你们停驻牛车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你们谎了。那只黄牛的后腿上秃了一块皮，我前阵子去刑部后院住过两天，那黄牛就是刑部的。更何况，除了官府的人，我这院子哪儿还来过其他人呢？你无论往东还是往西，我这院子既不是第一户，也不是最后一户，若非有什么目的，干嘛借宿偏偏要来我家的院子？还有这位姑娘，你昨日打从一进屋起，就一直在不停地询问我关于老刘的事，什么上香，什么烧纸，你的眼睛都在四处乱窜。只怕烧纸是假，寻找证据才是真的。”

    听着她的娓娓道来，我心中万分佩服。这刘夫人果然非是寻常女子，竟然仅仅凭借这些细节便将我看透了，她要是去刑部做捕快，这案子没准早就破了。

    “刘夫人，既然你都猜到了八成，我便也就实话跟你了吧。其实我们并非是刑部的人，但跟这案件也算有些关系。他是当朝燕王殿下，我则是即将许配给他的平阳郡主。‘无头鬼’命案一事关系重大，整个燕京城的百姓都因此而人心惶惶，所以查找出真相，乃是义不容辞。案发至今已有不少时日，可是刑部几次查访都没有找出任何有用的线索，只怕真凶距离我们更是在千里之外。所以我便想着，亲自上门来问问你，案发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官府的人已经几次对你提审，录取口供，我怕你心烦，便想了这么一个法子，还望你不要见怪。”我到这儿，抬头看了黄明燕一眼，只见他微微头，目光注视着我，就好像给予了我无数勇气，让我讲完这些话。

    “没错，我的确怀疑过你是杀害死者的帮凶。因为自从我进屋之后，便无意发觉到供台上的白蜡乃是刚刚燃的，蜡油尚未滴落，我便觉得奇怪。死者尚未过三七，距离百天更是还有漫长的距离，依照大明国的丧礼习俗，这白蜡跟香乃是不能断才对。还有，那供台上的果子已经干枯萎缩，你应该是很久都没有换过了。除此之外，你不给死者烧纸，觉得呛。你谈起他的死，异常平和。你还在客房的茶杯里下了药，且于晚上进房查看，我的对吗？这么多理由，难道不构成让我怀疑你就是帮凶吗？”我到最后，心中愈发觉得刘夫人肯定有问题。现在我已经挑明一切，她该开口承认了吧。

    我以为她会恐慌，会颤抖，会破口大骂，又或是转身逃走。然后她什么都没有做，脸上依旧挂着那恒古不变的笑容，轻声问我，“你想知道是为什么吗？”

    “当然，这将决定着我们是否将你当做嫌犯看待。”我心中好奇于答案，却又想要用上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香火不，蜡烛不燃，果子不换，纸钱不烧。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一件事，我怀孕了。老刘被人谋害一周，我发现自己的月事没有来，人又总是犯恶心，我便去医馆看了郎中。他告诉我，我已经有喜一个多月了。我嫁给他三年，我终于怀上了他的孩子，可是他却走了，死无全尸，我不知道这是老天爷给我的福报还是惩罚。但是，我必须生下这个孩子，将他养大成人，为他刘家绵延香火。”她到这儿，眼角滑过一滴泪，稍纵即逝，却让我心头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