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不想死了吧

    “方师傅人好，”二婶，“那时候多亏他照顾了。”

    胡月头：“开这饭店的时候，三儿，轮轴厂有个方师傅，菜做得好，人品也好，要不把他请来，赔本也养着他。方师傅，现在二婶是掌柜了，把菜做好了。”方师傅：“行！二婶喜欢吃我炒的菜，我知道二婶喜欢吃什么。”

    十一的时候，酒菜上齐了。老先生感慨道：“人多好哇。”老太太摇摇头：“善文那畜牲不知道是死是活。”三儿：“也许善文叔发财了，搬家了。”

    “叫他哥。”老先生认真地订正三儿。

    “老糊涂了！”三儿白了老先生一眼，端着杯子站起来，“昨天我叫凤姑他爸叔，不高兴。你们跟我爷爷一辈人。善文叔四十多了吧？不这事了，喝酒。各位长辈，各位同辈，不好意思，我不能喝酒，就可了乐。但我得敬酒。先把顺序理好了。先是老先生老太太，再是我师傅。其他长辈就别抢了，一个一个来。”

    “话真多！”吴志刚站起来，“我先敬老先生老太太。两位老人坐着。祝你俩位老人家，身体健康，长命百岁。这杯子，我干了，先干为敬。”

    “酒鬼。”三儿笑笑，“那我敬我师傅。”

    苏老大、吴志刚和老田都是酒鬼，凑一块就热闹了，不一会儿就划起了拳，就差把天花板振塌了。三儿担心地提醒吴志刚：“吴叔，一会儿你跟我师傅还要开车。”吴志刚：“到三两就停，不用你喊。一会儿用雪碧。可乐不行，没酒的样子。”

    “有有有。”胡月赶紧往外跑。

    丽心地问三儿：“今天还放风筝吗？”三儿想了想：“明年放，先把风筝搁着玩。”丽鼓起嘴。二婶催道：“明天不行哪？”三儿：“明天我学徒了。”

    “后天去。”老田挥挥手，“不差这一天。”

    “就惯着她吧。”许姨瞪了一眼丽，“十个年头还放风筝。”

    红姑不满地问三儿：“你怎么不给我跟西扎风筝哪？”三儿反问：“我给你们扎，你们好意思玩吗？”红姑：“时候也没扎呀。”三儿笑了：“时候我还想玩呢，谁给我扎呀？”二婶打了红姑一下：“这也拼着！”红姑：“你也偏心。”

    老先生和老太太得趣地看着，苦涩地笑。

    饭后，胡月把大蛋糕端上来：“请老先生吹蜡烛了！”三儿提议：“辈帮老先生吹。”三儿话音刚落，丽先站起来，一口气把所有的蜡烛都吹灭了。大家愣了。吴志刚郁闷：“这傻丫头，就你一个人辈呀？”丽缩着脖子笑。

    老先生和老太太同时：“好好。”老先生笑得特别开心。

    三儿跟老先生：“不想死了吧？”明年今日，还这儿，还这些人，还给你过生日，新生日。”老先生头：“新生日，就这儿，就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