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我跟三儿打断骨头连着筋

    三儿和秋子在土菜馆吃了晚饭，再把胡月和方师傅捎回家。

    方师傅和胡月还是第一次到三儿家，到了才知道，三儿家比他们想像的还要好。方师傅感叹：“什么时候我也做这么一栋房子、也这么伺弄就心满意足了。”三儿：“我保证你做得起来。”方师傅信心不足：“土菜馆生意现在还不行哪，就上个月好，听月，也就赚四百多块钱。要吃的人也不少，价格低呀，没利润。”

    “慢慢来，别着急。”三儿安慰方师傅，“刚才始就得这样，薄利多销，赚客回头。等有名气吃的人多了就好了。桐子路做起来后，红火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林志清也信心不足，看着三儿不话。三儿笑笑：“叔别看着我，不信你等着瞧。开店三年穷，这话还是修自行车的时候你跟我的。这还没三年呢，已经赚钱了。我倒担心这店太了，包间不够用。”林志清着急：“还哇？你还要多大呀？”

    “我叔不行，没眼光。”三儿摇摇头，“你不能光看现在，得往远了看。我就想着，等桐子路成形之后，最大的饭店是我开的才好。现在这么，没什么意思。”

    “方师傅坐会儿。”林志清站起来，“我去三儿伯家看看。”

    林志清背着杯子走后，秋子从厨房跑出来，笑着问三儿：“把我爸气坏了吧？”方师傅问：“把你爸气坏了你还高兴哪？”秋子摇摇头：“没事，他就这样。”

    “我叔怎么办？”三儿苦笑道，“一分钱他能攥出水来。”

    胡月特会来事，到三儿家就跟二婶腻在一块，长道短。方师傅鼓捣：“三儿爷爷跟二婶都喜欢认干亲，干哥哥，干儿子，干女儿。要不月也认二婶做干妈呗。”二婶摇头：“月是城里人。”胡月假装不高兴地：“二婶看不上我呗。童林是局长女儿，秋子大学生，丽爸是所长。”二婶笑了：“认认认。我怕你不愿意。”

    “妈你算过吗，”秋子笑着问，“总共几个儿子女儿了？”

    “还有儿子女儿多了发愁的？”二婶，“老陈家向来干亲多，你爷爷在世的时候，家里可热闹了，都是干亲。你爷爷你叔死了就不来了。老陈家是徐庄的外来户，亲戚少。你奶奶死得早，那边的亲戚不知道怎么就丢了，也是那几年家里穷，没办法，支应不过来。我娘家那边有一个姐，一个哥。我姐嫁到江北去了，把我哥也带去了。我大大也是没办法，家里穷哪。我娘家在西江，那时候还没大圩堤，年年闹水灾，家里都没房子，住窝棚，水来了就给冲走了。也没法做房子，架不住水冲哪。我嫁到老陈家的时候，二十个年头，二十一个年头生的三儿。我大大跟三儿爷爷就是干亲，关系好，老一块摸鱼，大水一来，就到三儿爷爷家住。我大大，老陈家人好，三儿爷爷会挣钱，家里日子能过，徐庄在黄土岗上，水来了淹不着。过了不久，党把大圩修好了，不怕大水了，我大大我妈又死了，我姐我哥就这么失落了，死活都不知道。我姐出嫁带我哥走的时候，我还太不懂事。我大大，花儿呀，带你弟弟走好了，走了就别回头。哎哟，我妈那个哭哇。”

    胡月和秋子站厨房里抹泪。胡月：“二婶别了。”二婶笑道：“哭什么？那时候西江这种事多了。党好，不是党修大圩，不知道淹死多少人。你看现在的日子过的，天堂一样，做梦都梦不到这么好的日子。老话，苦尽甘来。”

    二婶完后，方师傅叹口气，在烟灰缸里掐灭烟头，跟三儿：“早上三多，我在新派出所门口等你。”三儿摇摇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起那么早干嘛？上午没事。月姐跟我回去，她还要买菜。”方师傅头。三儿又：“你跟婶，等土菜馆好，她也到土菜馆上班。”方师傅问：“真的呢？”三儿认真地头。

    送走方师傅，二婶埋怨三儿：“做事也不跟月商量一下。”胡月：“三儿了算。三儿是大老板，我是二老板。”秋子：“你是老板娘。”胡月笑了。

    “死丫头就知道胡八道！”二婶狠狠地捶了秋子一下。

    “干活要帖心的人。”三儿，“想把土菜馆弄好，就得把人留住。”

    三儿累了，秋子服侍三儿洗了澡。胡月羡慕地跟二婶：“秋子对三儿真好。”二婶头：“从就好，连裤腰带。三儿没念大学，不知道以后怎么样。”胡月安慰二婶：“不会的，秋子不是那样人。”二婶笑笑：“一会你也洗澡，跟我睡。叫秋子拿衣给你你换。”丽焦急地：“妈我跟你睡一头。”二婶头：“一头一头。”

    第二天，胡月叫秋子把“二婶呛菜”写上菜单。秋子：“这要是大家都喜欢吃，我妈不就出名了吗？”胡月：“争取让二婶红遍菜籽湖。”秋子问胡月：“还叫二婶哪？得叫干妈了。”胡月笑笑：“对，忘了。干妈不好听，不如妈吧，近。”

    秋子打量了一下丰满俏丽的胡月，凑近胡月耳边：“我不在家，三儿要是憋了，你给三儿泄泄火。”胡月愣了一下，脸红了，仿佛秘密被人揭穿了一样。秋子笑笑。胡月回过神来，严肃地：“秋子你有时候话真不把门。我还是叫二婶吧。”秋子“切”了一声，挽着胡月：“反正你是我姐，就当我好玩行了吧？”

    “真是，也没这么好玩的。”

    “我真的，你不会相信的。”

    胡月看着秋子，弄不明白秋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秋子：“我跟三儿打断骨头连着筋，拆不开。他平时是憋了，我知道，泄泄火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