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找别人找不到的机会

    王启玉跟三儿，他受郑如松委托，为卖清水塑料厂的事到土地局找童新华。三儿大吃一惊：“上个月我还跟善良聊塑料厂呢。怎么要卖呢？”王启玉：“早就资不抵债了，早就该卖了。”三儿头，咂了下嘴，心里想着，事都赶一块来了，刚跟童新华想买桐子路的地，王启玉又塑料厂要卖。三儿也有买塑料厂的心思。

    郁闷了一会儿之后，三儿无问王启玉：“卖塑料厂找童叔干嘛？”王启玉：“塑料厂也有地呀，不问清楚怎么卖？”三儿又头：“对，那得有两亩多吧？”

    “找你不是为这事。”王启玉咂嘴，“本来这事轮不到我来，郑如松问我土地的事，我我给你跑一趟，先探个路。来的时候我准备了两条中华烟，想塞给童局长，不要！我也不好跟他拉拉扯扯的呀，隔壁就是人。三儿，你知道你童叔家住哪呗？”

    三儿扯着面皮笑笑：“不合适吧？你去了他肯定知道是我跟你的。”王启玉保证：“我不的。”三儿挠挠头：“不也知道。哥，我觉得童叔不是那样人。就我跟他的关系吧，什么都没送，就咸菜。”王启玉不屑：“哪能跟你比呀，他女儿在你家住着。”

    “不是这回事。大哥，就是他儿子，他胆挺的，怕事。”

    “不会吧？”王启玉倒吸一口气，“那我怎么跟他套近乎哇？”

    看着王启玉没着没落的样子，三儿不忍地：“哥你别急，等有机会我给你。”王启玉苦笑道：“关键你不呀。”三儿也苦笑：“我跟他恢复联系才多长时间？童叔过，不要我乱搭理。放心，肯定。”王启玉头：“烟留给你了。”三儿摇摇头：“算了吧，就你那工资。塑料厂不行，凤姑姐没班上，也没收入。”王启玉咂咂嘴：“是难哪。去年底老子就找吴知甫，想把凤姑弄进轮轴厂，吴知甫问我早干嘛去了，现在只出不进。”

    三儿没让王启玉付中饭钱，却让胡月给王启玉开了发票。王启玉走后，胡月埋怨三儿：“人公款吃饭，你付什么钱哪？他本来就要吃饭的。”三儿解释：“他不容易，一个人工资养一家三口。”胡月白了三儿一眼：“他不容易，你就容易了？”

    童林很快从童新华那里了解了三儿想买地的事。傍晚，三儿回来时，童林赶到门外，轻声问三儿：“我爸的是真的呀？”三儿心想，童叔嘴真快，提醒童林：“就你知道，别跟人。”童林头：“我爸了。”三儿咂嘴：“就怕买不着。”童林担心地问：“行吗？”三儿笑笑：“行。不信等秋子回来，看她怎么。”

    二婶提着铁桶走出来。林志清晃到门口，警惕地看着三儿和童林。三儿觉得好笑。童林也注意到林志清，有意放大声音：“那就指望你了。”二婶问：“指望什么呀？”童林移叔走了。三儿眨眨眼：“大哥想找个车练练，怕师傅不同意，叫我去。”

    周末，秋子回家了。童林起个大早，跟三儿和秋子进城察看地形。三儿送完鱼回土菜馆时，童林跟三儿：“你们真是心有灵犀。秋子跟你想的一样，生怕买不着。”三儿笑着跟秋子：“你的想法。”秋子：“还用我吗？要是菜籽湖市委市政府允许城市这样畸形发展，他们就是一群猪。南边的地，只要卖，有钱就买吧。”

    “秋子，”胡月一脸紧张地问，“你有把握吗？”

    “没把握又怎么样？赔了再赚呗。听三儿的没错。”

    中午，童林把秋子带回家，又跟童新华起买地的事。童新华：“时候你们俩就是野孩子，现在还野。行，有人卖我一定促成这事。”童林提醒童新华：“三儿叫保密。”童新华笑了：“三儿叫跟家里人保密。跟别人，拿大喇叭喊也没事。三儿跟秋子能看到东西，别人就看不到哇？别看市里在外面吹，不行。塑料行业不景气，经济不好，做好的房子还卖不掉呢。换成城西的地，可能还有人抢。南边，这两年，难。”

    “就看两年，”秋子不屑地，“目光也太短了。”

    “短吗？”童新华又笑，“你跟三儿是一家人。”

    傍晚，挑完水，三儿把自己的想法跟老先生了。老先生头：“比我想的快。我要是多活几年，也许能看到你成事。”三儿挠挠头：“死老头，我做什么你都好，那我问你干嘛？你就不能给我提意见哪？”老先生笑起来：“三儿，其实我没你知道的多。不会拉鱼，鱼卖多少钱一斤我都不知道；不会开饭店，以前就开会在县委招待所吃过饭；房地产、买地做房子，更不知道了。我能给你的就是鼓励，没别的了。”

    “真是的，”三儿无奈地笑笑，“跟你还白了。”

    老先生摇摇头：“没白，没白。我估计就我跟秋子支持你。三儿你记着，别人都能看到的机会，那就不是机会了；你只能看到别人看到的机会，那我就失望了。有些人跟你不一样，别人会把机会拱手送给他。你不行，你得自己找机会，找别人找不到的机会，要不你就别想成势、成事。毛不吗？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不是所有人认为那事是对的，它就是对的，人有从众心里。别怕，五十岁前，不要怕失败，何况你才这么大。现在你已经占先机了，别人这么大连梦都没做呢。失败了，最多跟他们同步。”三儿抬眼看着窗外：“我才不怕呢，瞻前顾后的永远也发不了财。大不了亏。”

    “这么想就对了。”老先生头，“建议你看哲学书籍，不要看专著，纸上谈兵的东西没大用，你也没时间深究。我这里有全套的老著作，没事拿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