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你们几个感情挺深的

    苏老大送黄鳝到三儿家，也在三儿家吃了晚饭。晚饭后，童志辉带童林、红姑和西到西房间打扑克，苏老大坐客厅里和三儿聊天。秋子给苏老大上了茶。苏老大欠身看看西房间，犹豫半天才提醒三儿：“红姑，还有一年就毕业了。”三儿明白苏老大的意思，不禁皱起眉头：“伯想找童叔帮忙吧？”苏老大头：“要不你？”三儿挠挠头：“回来的时候，大哥，他处了个对象，想调动工作，童叔没答应，吹了。童叔以前就打过招呼，不是自己的事，别招惹。不好。”苏老大不满：“红姑的事跟你的事不一样吗？”

    “一样一样一样的。那红姑跟大哥对象也没法比呀。”

    “念书没用。”苏老大咂嘴哼了一声，“找不到工作。”

    三儿不解地问：“非得找正当工作哇？”苏老大头又摇摇头：“红姑是女孩子，她还跟你一样去拉鱼呀？找个稳当的工作，工资少都没事，日子过得去就行。”

    苏老大走后，二婶问三儿：“红姑的事怎么办？”三儿捏捏发酸的脖子：“我知道怎么办？”秋子插话：“一会儿我跟大哥和童林去，叫他们回去找找童叔。”二婶担心地问：“叫他俩回去行吗？”秋子无所谓地：“行不行先问问呗，大不了费回口舌。”

    “先探个路吧。”三儿抽口烟，“一会儿跟大哥，该花钱的花钱。对了，回来跟大哥去营业所了，楼上太热，童林上半夜都不敢回房间。妈，让她过来住吧。”

    “是她自己要走呗。”二婶不满地，“亏待她一样。”

    秋子插话：“瓜田李下各避嫌疑。我要是走了，她更不好在这儿住了。”二婶不解地问秋子：“什么意思？”秋子：“就是怕人闲话呗。”二婶瞪了秋子一眼：“身正不怕影子歪。”秋子不服：“妈你瞪我干嘛？我才不怕呢。不信你问问她，她就是这么想的。”

    “天热住这儿，”三儿，“天凉了她要回去就回去。”

    三儿洗澡去了，秋子来到西房间。红姑玩笑道：“怎么不跟三儿洗鸳鸯浴了？”秋子鄙视地：“洗你管，不洗你也管着。”童志辉笑了：“我的妈，还洗鸳鸯浴呢？”

    “亲爱的呗。”秋子，“红姑毕业大哥也帮帮忙呗。”

    红姑和童林意外地看着秋子。童志辉笑笑：“找我爸是吧？别找了。我谈对象找他调动工作都不行。”秋子不满地问：“你了吗就不行？”童志辉特别无奈：“不信呢？”

    “我回去问问。”童林接过话茬，“事业单位肯定不行，我爸啃不动。这事我知道一，我分配的时候，我爸跟我过。进事业单位不光是要找单位领导，还要找编制，编制归编委管，编委的头是常务副市长和人事局局长，找他们就费事了。菜籽湖事业单位本来超编就厉害，城关哪个单位都人满为患，想裁都裁不掉，市里规定，这几年只出不进；条条单位也跟着这么规定了，我爸想把我留在城里都不行。剩下的就是企业。菜籽湖没什么好企业，大部分都承包了。好的，像自来水厂、药材公司，没有十成关系肯定办不了。”

    见童林诉苦衷，红姑不安地笑笑。秋子又：“三儿该花钱就花钱。我跟三儿就两个妹妹，西毕业有人抢，不用操心，剩下的就红姑了。我伯着急，他那人你也知道，话都是直的，什么关系找不着。”童林承诺道：“我肯定。红姑也是我妹妹，从一块长大。就是不知道管用不管用。”秋子感激地抱着童林：“帮忙就行了，没用再呗。”

    “我发现你们几个感情挺深的。”童志辉羡慕地。

    “你还没见过我们打架呢，”童林笑了笑，“吓不死你。”

    “我见过的，”丽骄傲地叫起来，“三儿打朱成奎。”

    “你哪见的？”秋子问，“你那时还是c跟ho呢。”

    “不是的！上一年级了。”丽不服地，“放学回来，等三儿，朱成奎来了，把自行车推倒了，三儿不理他，又推，三儿气不过，一锤捶到朱成奎脚上。朱成奎穿黄皮鞋还疼，抱着脚哇哇叫，狗日的陈三，老子跟你没完。三儿一都不怕，还笑，你信不信，我把你头捶瘪了。朱成奎又叫，老子报案去，三儿，那我先把你腿捶断了，我坐两年牢，你跛一生，然后朱成奎就不叫了。吓得我直哆嗦，我妈都吓坏了，不敢话。”

    大家笑笑。秋子问丽：“哪个妈？”丽：“那个妈。”秋子又问：“那个妈是哪个妈呀？”丽捶了秋子一下：“就是那个妈！”大家又笑。丽着急了：“我的是真的！朱成奎可狠了，街上人都怕他。他儿子是流氓，晚上欺负高中女生，把人吓得哇哇叫。”

    “就没人管他呀？”童林问，“他儿子是朱虎子吧？”

    秋子头，关心地问丽：“没欺负你呗？”丽鄙视地摇摇头：“欺负我就找三儿揍你，他们就怕了。”红姑笑着：“三儿干嘛？你爸呗，你爸还有枪呢。”

    第二天一大早，童志辉跟三儿来到幸福圩。正是月黑风高的时候，童志辉裹紧衣服抱着膀子感慨地：“死三儿挣钱是挣钱，累也够你累的。”三儿笑道：“这钱不想挣吧？”童志辉打了个寒颤，摇摇头“哎呀，一天两天还行，天天如此，那要老子亲命了。”

    尽管童新华没帮甘兴泰忙，老甘还是挑了两条黑鱼让童志辉带上。老甘跟三儿：“老子这是看你面子噢。别你带朋友来了，老子一表示都没有。”三儿不好再解释，只能尴尬地笑笑。老甘又：“当官的都向着当官的，还是老伯姓当大家伙自己人。”

    “叔你开心行吗？事情已经发生了，恼火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