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中秋

他，怜惜得道，“这馋猫今儿吃不到是不罢休了。”于是换自己亲自扣门。

    等了好半晌，终于有个丫头来应门，一看见胡妈妈更是满脸惊惶，胡妈妈一眼就看出她神色不对，踏进屋里问道：“姑娘呢？”

    丫头回答，“姑娘歇息了。”

    胡妈妈是杨夫人二十多年的心腹，人精一般得能干，这会儿她已不问核桃酥了，“怎么这么早歇下了，可是姑娘身体不适？今儿怎么是你来开门，春菊冬菊呢！”

    丫头强装镇定，无奈年纪实在没见过大场面，三两下话就没了底气，“姑娘……有些头疼，两……两个姐姐在服侍姑……姑娘。”

    胡妈妈哼了一声，“姑娘都歇下了还用两个人服侍吗，两个死丫头惯会偷懒的，可去回了夫人？”

    “回……回过了。”

    胡妈妈笑意全收。

    “我们才从夫人处过来，是哪个丫头去回的话怎么我们这么多双眼睛都没瞧见，再不实话仔细打烂你这贱婢的嘴。”

    那丫头吓得立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句话都不出来。

    没有人去过杨夫人处，只这丫头如此不禁吓，必然叫人起疑。

    胡妈妈抱着杨弟一路踏进寝房，房里没有丫鬟，烛光极暗，只见碧纱橱后隐约隆起的被褥，胡妈妈不话，放下杨弟，直接上前掀开纱帐，一把把被子也掀开。阮清沅身后两个丫头吓得一同轻呼，又立刻掩了嘴。

    被子下果然不是杨姐，正是一个瑟瑟发抖的丫头，不知是春菊冬菊的哪一个。

    胡妈妈一把揪住她的手腕拉下榻来劈头就是两个耳光，阮清沅眼疾手快得忙将杨弟双眼捂住，怕他被吓哭。

    胡妈妈气得大骂：“死丫头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姑娘在哪。”

    那丫头跪在地上嘤嘤得哭着，也是不话。

    胡妈妈气得面皮通红，又踢了她两脚：“再不我这就去禀了夫人，看不剥了你一层皮。”

    “妈妈快看，可是遭了贼！”

    阮清沅指着旁边红木桌面上一干妆奁道，屋里烛光暗淡，难以发现，胡妈妈听见清沅的声音这才转过头来，一看之下她的脸色就立刻由红转青，马上叫提灯丫头去回禀杨夫人，让夫人务必赶来。

    已经没人可以送阮清沅回去，她与杨弟乖巧地站在一边。

    胡妈妈也不管她们，自顾自进了耳房、净室去，左右都没有搜到人便又出来，命应门的丫头上所有蜡烛，便领人到正堂等待杨夫人。

    杨夫人片刻就至，她此时已经落钗更衣，听到消息急匆匆赶来完全顾不得体面。胡妈妈上前耳语了两句，杨夫人脸色一沉，立刻就命令手下几个婆子在屋里屋外搜人。

    杨夫人不愧是大家夫人，她肃容端坐在上首，让人先把两个丫头绑了，又遣出去大半人手，只在屋里留了两三个心腹，吩咐丫头送清沅和杨弟回去，井井有条安排好一切，才打算慢慢开始清算这桩家丑。

    吓傻了的杨弟终于出了屋子后哭起来，阮清沅回屋的时候脸色也有些苍白。

    她今日见那杨姐今日行为有些古怪，想着叫胡妈妈留意下就是，却不料还正巧逮住了人家私奔。

    她并不着意要救这对苦命鸳鸯的性命，如此好歹是歪打正着了，起码杨芳晖现在被捉到是不用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