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劝说

是不怀好意。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问得一派天真，崔氏旁边的曲妈妈却立刻变了脸。

    刘家姑娘与出嫁了的阮家大姑娘年纪相仿，却还要在外头抛头露面，这本就不是一件体面的事。

    “夫人，听刘家表姐是定过亲的。”曲妈妈在崔氏耳边轻声。

    倘若刘崔氏一个人带着女儿去喜宴，她的什么心思恐怕是司马昭之心。定了亲的姑娘，不好好在家备嫁，莫非还想去南京捡高枝儿？

    可若是拖上了崔氏做垫背。表姐妹相伴，不仅有个头，便是被人起闲话来，崔氏也能帮她挡去了一半。

    曲妈妈自然也是这么想的。可崔氏秉性善良，觉得堂姐自然不可能如此。

    “会不会是有什么没弄清楚的？”

    曲妈妈暗自着急。

    阮清沅立刻继续：“母亲，我听南京有好多贵人呢。可是怎么从前没听您提过？”

    崔氏摸摸她的头：“贵人与我们家也是不太相熟的……”

    她自己着着都觉得汗颜起来。

    她本来就是想推了的，可到底没禁得住刘崔氏一番巧舌如簧。她这次直接带着两个姑娘前去，会不会真让那些亲戚们觉得自己是怀着目的而来？

    “母亲。”清沅嘟着嘴：“我不太喜欢什么贵人。二姐姐，贵人们总是眼睛长在头上的，会看不起我们？可是真的？”

    这倒的确像是阮二姑娘会的话。

    崔氏尴尬地笑笑。南京多豪门，她心里其实也并不属意这样的人家。看着女儿的表现，她倒觉得她真该问问三姑娘和四姑娘的意见了。

    三姑娘和四姑娘都是曾经的柳姨娘所出。

    尤其是四姑娘阮清漓，长得很像她亲生母亲，不仅生得柔媚，也爱吟风弄月的，阮镛很喜欢她，甚至她们这些嫡出的都不敢和她争锋。

    四姑娘仿佛是按照着阮镛少年时期对女孩子所有的美好幻想长大的。后来柳姨娘死了，阮清漓就是他对柳姨娘所有的寄托，七岁上他就把清漓寄在崔氏名下做嫡女了，崔氏也不敢什么，更不敢下手管教，这几年就越发地由着她的性子去了。

    因此对这两个庶女的婚事，崔氏尤为慎重，怕触了阮镛的逆鳞。

    阮清沅倒最好是崔氏去问她们。她那个装模做样的三姐姐自然会表现出不爱权爵不爱富贵来。

    阮清沅觉得今日就此打住，若还不行，明日自己继续来。

    她走后，曲妈妈也开始劝崔氏三思。

    “夫人，南京贵人多，咱们与本家联系本就不密，可不能一味听了刘姨太太的话。您对南京本就不熟悉。贸贸然带两个适龄姑娘去的确不妥，没一两个相熟的夫人帮您话不，加上刘姨太太若真是存了这心思……您可是要跟着丢脸的啊……”

    崔氏咬咬牙。

    “刘家老爷是个的县衙主簿，咱们老爷却是苏州父母官啊……夫人。”

    “我知道了，阿曲。”崔氏几乎已经被她服了。

    “让我再想想……”

    崔氏无奈地叹口气。曲妈妈也在旁边叹气。夫人的性子，胜就胜在性子和软，自己的话听得进去。可是败也败在性子太好，真是什么人都得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