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触及到的事（3）

bsp;  “我听了，今天是安羽母亲的忌日。”

    余下，或是分析，或是安慰，连jojo这样健谈的人都不下去。

    在常人眼中，其实很难想象像安羽这样一个男人会有什么地方是一触即痛的。他是下属眼中的“吸血鬼”，是jojo那样白领眼中的“商界精英”，是少女的“最佳男友”，是父亲眼中的“不孝子”，惟独做不到母亲的“乖儿子”。

    安羽一直以来都很避讳提及他的母亲，也就自然地，很多人对他母亲在十年前早已去世的事情，是一都不知道。

    他母亲的忌日，苏禾不知道，当然也就不知道，她的忌日，就在今天。

    平心来，在看到jojo发来信息的前一秒钟，苏禾完全想不到会是这，因为刚发生了公司危机，她就很是自然地想到会是这个原因，让安羽今天，除了在他面前一贯的戏谑之外，有些微妙的反常。

    屋外忽然又响起了脚步声，渐行渐远。

    苏禾半躺在床上，半干的头发不再滴水，却已经在白色的枕头上映出了一块水渍。

    她忽然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窗户只开了半扇，冷风拂面，刺激着微湿的肌肤，让她不禁打了个寒噤。

    “怎么还不睡？”

    安羽的声音伴着风传了过来，苏禾怔了怔，回头看了看，直到看见左边不知从哪里伸出来，悬在半空中的手臂时才明白了过来。

    “你不也没睡？”她回了一句。

    “睡不着。”

    苏禾垂眸笑了笑，忽然：“起来，我还没向你索要稿费。”

    不明不白的一句话，让安羽有些懵懂，问道：“稿费？”

    “你挂在客厅的那幅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我中学得奖的那幅。我可没送你什么的，你擅自拿去，那可不好。”

    安羽兀自苦笑，须臾，才：“那你这么多年在我这儿白吃白喝白住，怎么算钱？”

    “那你熬夜加班，我还给你送吃的去呢，那又怎么算？”苏禾不打算饶了他。

    他想了想，似乎还带着认真，：“那不如扯平。”

    双手搁在窗台上，瓷砖的温度就渐渐升了起来，苏禾交叉着的双臂松了开来，抽出一只手抚摸着窗台。她笑了笑，：“那就扯平。”

    她忽然看向天，问道：“你什么时候得到那幅画的？”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回答的很是漫不经意，“在你扔了那幅画的时候。”

    苏禾看向夜空的目光莫名地滞了滞，听着他继续了下去。

    依旧是很平淡的语气，“这雪花画的不错，像是有个人孤单地在雪地里走，不止是冰冷，还有……还有一孤独。”他顿了顿，：“我挺喜欢。”

    他难得这么有意境。

    苏禾笑了笑，指尖在光滑的窗台瓷砖上留下些许雾气，她用手抹了去，听着他的声音隔着一堵墙传过来。

    “苏禾，其实我有时候挺弄不懂你的。”

    “什么？”苏禾问了句，目光微微一动，滞了滞，却又似乎并不想让他接着下去，“你不也一样么？”

    安羽没有作答，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下去，也就没有作声。

    有些许的静默，最后，是安羽打破的僵局，“今天太晚了，早睡吧。”

    她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忽然抬头，看了看天空，问：“明天是周末，你有安排么？”

    “怎么？”他问道：“要约我？”

    她深深吸了口气，带着笑意：“是啊，明天请你吃饭，你如果有空的话。”

    他略微沉吟了会儿，似乎颇为勉强，皱了皱眉，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

    苏禾请吃饭，这对他来，还是平生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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