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拓荒的人最倒霉

    童林想回家看看，一天清早就起床跟三儿和秋子赶到幸福圩。老甘看车上下来两个女孩子，开玩笑：“三儿什么时候又找个老婆哇？”童林不好意思地笑笑。秋子接茬：“三儿老婆多了，再多我也是大老婆。”老甘笑了：“大男孩回来了，三儿不憋了。”

    三儿提醒老甘：“别胡。”老甘头：“不不了。”

    西考大学请客时，老甘在三儿家见过童林，但不知道童林是谁。听三儿童林是童新华女儿，老甘很是客气，特地捡了两条黑鱼，叫童林带回去。秋子：“势利眼。我来这么多回也没叫我带鱼回去。”老甘：“你跟卖鱼的一床睡觉，还愁没鱼吃。”

    童林很意外，没想到秋子跟老甘这种粗人也搭得上话。

    工开始搬鱼了。老甘给三儿递支烟：“三儿，有人红眼了。”三儿问：“谁呀？”老甘咂嘴：“昨天上午，市旅游局带个大佬来考察，要开发幸福圩。他妈的，不就红眼老子承包幸福圩吗？这么个破地方，开发什么呀？房子都没法做。”

    “开发幸福圩，”三儿上烟，想了想，“那得把路修通。难。放心吧，甘叔，承包期结束之前肯定没戏。菜清公路就不了，清水到幸福圩这段路，那叫路吗？开三轮车能把人颠散了，一下雨就是泥坑。轿车底盘低，怎么开呀？坐拖拉机来呀？走水路？顺长江，进菜籽湖，再到幸福圩，就看这一汪清水，有病哪？”

    “那他们来干什么？”老甘疑惑起来。

    “最多是远景规划，没事。”秋子。

    回来就没有去的时候舒服了。尽管装满了鱼，车还是很颠；因为不能坐车厢，童林和秋子不得不侧身抓着车棚的铁栏杆，分坐在车厢前伸出的狭窄的工具箱的两边。不一会童林就受不了了，大声问秋子：“每天都这样哪？”秋子：“你不来我跟三儿粘一块坐。不行你跟三儿粘一块，舒服些。”童林埋怨道：“死秋子尽胡。”

    “冬天这么坐不冷，”秋子笑着，“三儿身上可热乎了。”

    车拐上菜清公路就好多了。童林放松了一下紧绷的身体，感慨道：“真不容易。”

    秋子提醒三儿：“三儿，我觉得甘叔的不无道理，指不定真有人想借开发的由头，把幸福圩弄到手，养鱼就不得了。甘叔还是放养，改人工饲养，这么大水体，财发大了。”三儿：“人工饲养不行，面积太大，没法管理，饲料成本也不得了。真有人动心思，甘叔就吃亏了，本来是野田，刚放鱼养熟了，接茬的人省多少事。”

    “那就没办法了？”童林关心地问。

    “有什么办法？上吊自杀去呀？”

    “那你到哪拉鱼呢？”童林接着问。

    “我跟甘叔聊过这事，要不我去学修车呢？”

    “现在的社会就这样。”秋子不满地，“拓荒的人最倒霉，受苦受累不，风险还得自己承担，一旦成功，别人眼睛就瞪大了，想方设法把你挤出去，还理直气壮。”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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